上午,在花园里喝茶,要找一本书混眼睛。想起在包里面天天背来背去还没来得及看的《书海历险记》。上午两小时加上午睡起来的半小时,翻完这本其实只收录了从安德鲁·朗的文集《书海历险记》和《书与书人》中选译的《为猎书人申辩》、《书人的炼狱》、《爱书的女士》、《书海历险记》四篇文章的小书。
“一个人的品位愈高雅、识见愈深刻,他的藏书就会愈以呈现不同的面貌。”对安德鲁·朗的这个观点,我只能是部分赞同。因为无论一个人的品位如何变化,他的藏书都会发生变化,呈现不同的面貌。并且不仅“我们是自己曾读过的书籍的一部分”,我们曾读过的每一本书也都是构成我们的一部分。这就是上周在课上讲到阅读这件事时,给学生说的,一个人的思想成长史就是他的阅读史。
作为业余读者,尽可能增加自己占有书籍的数量和类别是我不多的几个爱好之一。有时候我甚至都不太分得清是因为想读书而买书,还是仅仅只是购物狂对自己的愧疚而不得不读一点自己买回来的书,以求得自我心理上的安慰和救赎。与新书相比,我更钟意旧书。因为“旧书往往是文学遗物,对文学爱好者而言,就像宗教信徒眼中的圣徒遗物一样,是珍贵而神圣的。”当然,这个说法特指的是那些特别版本或有着特别经历的珍本。对我来说,在旧书里发现的例如一张信笺、一幅小画、一张书签、一朵花或者一段题赠这样的意外收获,往往比书籍本身更有意思。这本三折淘来的旧书也是如此。书籍九成新,扉页下部有一枚红色藏书印和“SF2011.11.14购于商务印书馆”一行黑色小字,字迹清秀。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这本书的前主人将它售出。一本小书留下的一个小小秘案。
安德鲁·朗《书海历险记》,商务印书馆“小书虫系列”之一种,2020年10月1版1印。